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
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直到某個瞬間。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還可以這樣嗎?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
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他們說的是鬼嬰。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怎么一抖一抖的。
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其他人等不了太久。
……草(一種植物)秦非挑眉。
“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還差得遠著呢。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
作者感言
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犧牲掉谷梁,都是風險最小而收益最大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