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蘭姆,秦非一共用這把小刀殺死了三個人。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啊不是,這個家伙是怎么看出來的????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
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
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
秦非半跪在地。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王順如今的表現,明顯是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污染,san值掉到了臨界點以下。
“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
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那是蕭霄的聲音。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秦非又開始咳嗽。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
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
林業:?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
作者感言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