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草!草!草草草!”
但系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圈錢的機會,有財大氣粗的觀眾當場就在系統商店購買了破解鏡,這種道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讀到玩家天賦技能的內容。“嘟——嘟——”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C.四角游戲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只是,良久。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會待在告解廳里的……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
他想跑都跑不掉。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作者感言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