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打了個哆嗦。他將屋內的椅子踢翻,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面上。秦非又一次伸手,試著轉了轉戒圈。
秦非現在已經徹底認定,這個該死的規則直播,本質上就他媽是一場跑酷游戲。以至于直到有人走下臺階、推開了工作區的門,他這才有所覺察。這么大個人了還玩賴的??
游戲房里的游戲難度還真的不算高。除了雙面鬼、無頭鬼、紅眼鬼以外,穿著廚師制服、眼中流著血淚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剝掉只剩一層紅白交織肌肉組織的人……蝴蝶和薛驚奇同時望了過來,看清秦非幾人的面龐后,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秦非站在彌羊身前,將靈燭放在地上,一瓶又一瓶,把隨身空間中所有的補血劑全部掏了出來。
“怎么,你不信嗎?”他微微揚起唇角,“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這只不過是一場賭博,賭的是……你的命。”今天卻要主動向它進發了。這個外觀的身高實在有點可憐,秦非光是站著,連射擊臺都夠不到。
系統提示并沒有至此終結,而是仍在播報著任務背景。
除了秦非。
兩排整齊的白牙裸露在空氣中,他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他倏忽間又抬起頭,一雙眼死死瞪著帳篷里的玩家們。
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論,只得道:彌羊的身形靈巧得不像話,眨眼間便竄上了十幾米高。“之前我看過的那兩次雪山本,一個死者直接被生者弄死了,另一個武力值比較高逃脫了,但是他一個人在雪山里游蕩又沒有裝備,很快也迷路凍死了。”
傷重到這種程度,即使回到中心城也無法立即自愈。
秦非在離開封印之海后和污染源達成協議,幫祂去各個副本世界尋找靈魂碎片,所需要做的就是聽從污染源的指示,進入祂所需要的副本。三途升到C級,有資格享用公會內部中高層才能開啟的VIP休息室。但一天一夜過去,事情不知不覺就變了樣。
王明明的媽媽:“現在快來吃早飯吧,吃完再說,兒子。”穿著連衣裙的小女孩穩穩當當站在射擊臺前的板凳上,她的同伴在她身后。黎明小隊的三人則站在距離更遠些的地方,正緊張地朝這邊望過來。
應或頭暈腦脹,完全沒有發現,在自己不斷的作用之下,那面墻似乎開始有點晃動了。
然后,那籃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差一點驚掉陸立人的下巴!往日人滿為患的中心城大街,今天極為罕見的空空如也。另一個被人懷疑的則是中午懟過薛驚奇的刺頭。
看樣子,圈欄區的休息鈴、游戲區的廣播,估計都是從這里發出的。顯然,這便是人類誤入雪山后,逐漸化作雪怪的全過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畫面嗎?!
秦非在爐子旁邊坐著煮湯, 身旁圍了一堆人,彌羊始終沒找到機會和他說話,只好憋憋屈屈地把疑惑吞回了肚子里。秦非在倒計時結束前的最后一秒,將彌羊推進了通關大門里。
床底的確是安全區。
“看我干嘛,你們都不干,我更不干!”彌羊一個個回瞪回去。
起初玩家們并沒有多么擔心,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又因為外界危機的原因,暫時得以齊心協力。哭聲漸漸變成具象化的語言。他們現在已經配合得十分默契了,前面抱著手臂蹲著的兩人二話不說便追著垃圾車往前去。
這感嘆深刻引起了玩家的共鳴,他狠狠點了點頭。
秦非從黑暗中睜眼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大堆干枯的稻草。蕭霄和林業握著三途的邀請函,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的看。這個內容非常簡單的鬼故事,曾經是網絡上紅極一時的都市怪談。
“救命,氣氛越來越怪了,怎么感覺逐漸要往一些R18的方向發展……”他的臉上身上全是細小的傷口,紅痕交錯遍布,面部肌膚腫脹,幾乎已經看不出原先的五官模樣。這里是……什么地方?
背后的痛楚越來越強烈。
他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又取出之前在營地中收起來的登山包,在里面悶頭翻找著。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秦非無意在這方面為難他, 大方地表示今晚用過的這些他全部可以拿走。
秦非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我嗎?我當然是——回家。”
眾人雖未明言,卻詭異地達成了結盟,而黎明小隊隊員們剛正不阿的性格,又為這份協議增添了一道雙重保障。
那刁明身上的狀況,會不會也發生在他們身上?
這使他們和怪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作者感言
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