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
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你們……想知道什么?”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
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
秦非:“你的手……”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走廊盡頭。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
“哥,你被人盯上了!”絕對。
“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迷宮里有什么呢?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
出什么事了?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
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作者感言
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