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非常在意酒。……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
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文案: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秦非盯著那只手。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徐陽舒才不躲!
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
【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
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
“哥,你被人盯上了!”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
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秦非抬起頭來。
可誰能想到!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
作者感言
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