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這個也有人……
他們別無選擇。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咚——”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怪不得。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林業不想死。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顯然,這是個女鬼。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
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
“神父……”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
來到戶外玩家們這才發現,狼人社區的環境非常好。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也更好忽悠。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唔……有點不爽。“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
作者感言
是凌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