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nèi)慢慢生根發(fā)芽。對于自家主播多才多藝這一點，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十分樂見其成。

玩家們可以像直播間中的靈體們一樣，發(fā)彈幕、打賞主播。長而粗糲的繩索捆縛住玩家們?nèi)彳浀牟鳖i，所有人的自由與性命，全被牢牢攥在為首那人的手中。

等于說，小秦現(xiàn)在是給自己搞了三個沒什么用的小弟？蕭霄：“額……”

薛驚奇頻頻打量著秦非，他似乎還想問點什么，但秦非已經(jīng)懶得再廢話。

端坐在高椅之上的蝴蝶神色如常，唇邊甚至帶著些許笑意，語調(diào)卻冰冷徹骨：“蠢貨。”

假如人的眼神能夠殺死別人，鬼火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被片成刺身了。唐朋站在休息室門口，神色緊張地四下張望著。一塊雪白的手帕上氤氳著像是血痕一樣的圖案，秦非伸手，將林業(yè)捏在手里的那張紙上下掉了個個。

林業(yè)一目十行地掃過，嘖了一聲：“這個夫妻店，整的還挺規(guī)范。”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

“好了！”鬼火神色一喜。……這牢里還有第三個人嗎？蟲母身下源源不斷流出的肉色長蟲掉轉(zhuǎn)方向，聞人黎明渾身的汗毛同時豎起，血液向大腦逆流！

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你有更好的安排嗎？”聞人黎明神色淡淡。

那怪物比一個人要高一些，身長大約在1米9到兩米左右，肚腹腫脹，四肢卻極盡修長，關(guān)節(jié)處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折著。什么義工？什么章？

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聲音迅速從門外響起。

“真是不好意思啊。”秦非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語調(diào)歡欣雀躍，“一不小心就看穿了你們的計劃。”等熊費力地將腿拔起來，抬頭一看，雙眼頓時瞪大。

直播間里的彈幕已經(jīng)刷成片了, 但彌羊并沒有打開彈幕界面。條件實在太過誘人，幾乎令人難以抗拒。

他學(xué)著孔思明的樣子揉著太陽穴，無聲地宣示著自己也受驚過度，記憶混亂。和大多數(shù)NPC一樣，人皮的面中部被NPC原本的臉部形狀撐起，口鼻處的五官扭曲，這讓他看起來像是在不斷冷笑，表情怪異極了。

“我估計選這個副本的玩家不會太多。”彌羊道。

但林業(yè)心里其實對此并不抱太大的期望。“FM雪山465.2即將為您帶來最新的……救援播報……”

在這場副本中，不同方勢力的目的有著非常明顯的區(qū)別。秦非十分坦然：“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5秒。

他們是不是還有沒找到的線索？——基本都是在賭盤中下了注的觀眾在喊。

只有排行榜上那兩個變得灰暗的名字，依然記錄著他們的存在。腳踝、小腿。

腳踝、小腿。系統(tǒng)音似乎都顯出了幾許興奮。

“快進(jìn)去。”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秦非隨著人流來到休閑區(qū)門口，看見兩名工作人員正架著一個不斷掙扎的玩家，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什么情況？主播怎么不動了呀？”

配圖一共有五幅，有雙開頁的，也有單面的, 畫面色調(diào)無一不是昏沉黑暗。楚江河茫然抬頭，與趙剛四目相對，直接打了個寒顫。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

“誒？？誒，站住，你這個小偷！！你在阿婆的垃圾車?yán)锬昧耸裁矗俊?為了完成一些死者的任務(wù)之類的。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shù)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

秦非：“……”16顆！順帶討價還價, 問老板要了一只打火機做贈品。

彌羊沒想到岑叁鴉會接他的話，十分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就開始追殺她。

桌子下面堆著兩個人，面朝下倒在那里，看著像是已經(jīng)死透了。

……

刁明安然無恙的模樣半點也沒讓玩家的心理感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