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直播進(jìn)行到如今這個節(jié)點,新老玩家的區(qū)分已經(jīng)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zhèn)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管理中心是一座單層的盒形建筑,占地面積不大,可令人意外的是,這里的人竟然非常多。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dāng)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jié)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rèn)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fā)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jì)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dāng)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y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鞍〔皇?,主播怎么張口就來?。浚俊蹦枪韹刖驼驹谇胤羌缟?,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fā)達(dá)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秦非眉心緊蹙。
濃霧彌漫的屋外遠(yuǎn)遠(yuǎn)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fù)噶藫负竽X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shù)暮酶卸葏s一點要繼續(xù)上漲的趨勢都沒有?!熬褪菦]死?。∷懒说脑掃^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
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fā)焦慮起來。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guān)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屋里有人。
他只能自己去查。
發(fā)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
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yù)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嗒、嗒。
秦非松了口氣。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zhì)箱壁內(nèi)側(cè)響起。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惫?不得。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fēng)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短發(fā)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
“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jìn)了快3W人???”她的臉色恢復(fù)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guān)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2號放聲大喊。
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jié)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zhuǎn)。很快,一抹淺淡的藍(lán)紫色從遼遠(yuǎn)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fā)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他喜歡你。”都打不開?!爸鞑偛鸥?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p>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斑@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鼻胤菍Υ怂坪鹾翢o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頃刻間,地動山搖。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
村祭,神像。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yuǎn)處或不遠(yuǎn)處涌來。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fù)蠐项^: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適當(dāng)?shù)乇┞度觞c,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
作者感言
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xì)看卻全是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