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帶著一群人向活動中心外走去。身后的干草雖然有些扎人,卻十分蓬松,用來當靠墊剛好。工作區的區域劃分極其簡單,在大門背后,同樣只有一條直直的走廊。
砰的一聲。王輝捂著胸口,咬牙道:“你確定你看見貓咪進房間了?”今天鬼嬰立了大功,雖然還沒和秦非商量,但它已經在心中自動自覺地將這7個玩偶全都規劃到了自己的所屬物里。
聞人:“你是說,只要我們確切地認識到自己是死者,就會被歸類到死者陣營,在此之前我們其實都是半死不活,就算完成了生者陣營的任務,也沒辦法通關副本?”
和處處精心打點的甲板比起來,玩家們所居住的圈欄區,還真的就和豬圈沒什么兩樣。“然后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系統播報里的死亡玩家。”
看起來像是人類聚居地,但玩家們對此都并不抱多大期望。秦非在垃圾車里蜷了半天,胳膊肘都有點發麻,一邊舒活著筋骨一邊隨口問道:
白發青年在下山過程中選擇了跟在秦非這支隊伍一側,與他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尖銳刺耳的聲音貫穿眾人耳膜,帶來強烈的精神壓制。
王明明家的一樓沒有電腦。否則玩家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希望。玩家們僵在原地。
有反應快的靈體瞬息之間明白過來:
杰克的瞳孔是黑色的,氤氳著一閃而逝的紅。
然后是第二排。
彌羊的視線先從上到下掃視著秦非:“你一路走來,一點也沒被怪物攻擊過?”
不僅通風管道口落了下去,就連管道邊連接的那一片鐵皮也松開了大半,搖搖欲墜。
“算了,再去找找吧,我就不信我一下午都這么衰!”彌羊還真就不信邪了。保安們進樓沒多久就出來了,可崔冉和宋天卻一直不見蹤影。王明明家雖然死了很多人,但那些人全都是王明明的爸媽親手殺死又分尸、最后銷毀罪證。
秦非重新閉上眼。系統商城里的外觀,有像游戲玩家這樣夸張到過分的,同樣也有和真人所差無幾的。
彌羊看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被秦非指揮得團團轉,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裂痕:“他們……這么聽你的話?”
都和副本的核心劇情沒有多少瓜葛。
倒是從他們隊里分出去的那一支里,有兩個人被蝴蝶抓住了。
“你說一會兒咱們要怎么跑啊?”那些原本游離在各處的目光,瞬間匯聚在豬人臉上。血紅的提示文字出現在半空,又迅速消解,不給玩家半分反應的時間。
秦非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孔思明:“阿明,其實我覺得……唉。”丁立摸出一罐補充劑倒進嘴里,偷瞄著身旁的其他人。青年皺了皺眉,又松開,面色重新恢復平靜。
是谷梁。在來到幼兒園的路上,兩人還曾相互鼓勵,無論能不能贏、能拿到多少分,都一定要努力在這個副本里茍到最后。
但直到玩家們走到對岸,從地上拿起彩球筐,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
在索道上,一個人即使不小心失足,至多也只是讓自己摔死。彌羊十分擔心蝴蝶的那兩個傀儡會跟上來,直到走出一段路以后他才終于能夠確信,那兩人的確早已離開。
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
現在頭頂的倒計時還有最后兩分鐘,身后的鬼怪越跑越快,玩家們玩命似的邁動著雙腿。丁立被他狼狽的模樣狠狠驚到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蝴蝶太陽穴突突直跳,背后不遠處,余阿婆還在鍥而不舍地吶喊:
那棵樹晃了晃,又晃了晃。
現在在轉身,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見密密匝匝的樹。“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有人說是陽謀了,這根本就不用算計,他們自己就上趕著過來了。”
“可現在怎么弄得這么……”秦非想了想,找到了一個準確的形容詞,“這么商業呢?”
“你是真的感覺到了,還是就隨口一說?”“加油加油,主播快沖,好想知道那個指引之地到底是哪里。”
“草,老婆好陰險啊,我就說他剛才一直那么小聲是想干嘛!”“他是怎么看出來的?”王明明的媽媽滔滔不絕,彌羊就站在那里安安靜靜地聽。
秦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我們沒事?”主從契約的契約紙價格不算昂貴,離開低階世界的玩家幾乎人手一張,但無一例外,所有人的契約紙都留在空間里吃灰,毫無用武之地。三途幾人找到薛驚奇那群人時, 他們正站在一棟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居民樓前。
作者感言
隨著距離目的越來越近,開膛手杰克只覺得仿佛有一把冰錐,正在不斷敲擊著他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