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噗,主播這是在干嘛?”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說得也是。
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緊張!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
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
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
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不過問題也不大。
這次真的完了。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系統!系統?”圣嬰。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
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
“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
作者感言
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