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然后。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秦非:“……”“怎么了?”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
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
“嗨~”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
秦非:“……”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這是一件雙贏的事。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作者感言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