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秦非道。走廊上,還有數(shù)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
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fēng)水,說了這樣一句話: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xù)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不待有人前去,導(dǎo)游已經(jīng)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p>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xiàn)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yè)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
現(xiàn)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yù)兆地冒出來。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yè)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cè)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fā)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這真的不是系統(tǒng)出故障了嗎?
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xué)……”
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yīng),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xiàn)代人,反倒像是一個……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jiān)視著自己?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眼看頭頂?shù)奶栐缴礁?,秦非揮手同林業(yè)三人道別。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yè)和凌娜做科普:
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xiàn)。出口!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jīng)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qū)的回廊。
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皠e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
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著急也沒用。是嗎?
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chǎn)生心理負擔。
——就跟他們現(xiàn)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一閃而逝的怒色。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沒有人獲得積分。
作者感言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