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dāng)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鬼火的臉?biāo)矔r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秦非點點頭:“走吧。”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他不假思索地關(guān)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村長:“……”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xì)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
休息區(qū)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zhuǎn)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zhuǎn)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zhuǎn)結(jié)束時,都一定會出現(xiàn)在休息區(qū)的走廊里。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yùn)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這還是規(guī)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
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才好。
……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fā)老太太鬼。有人說他們已經(jīng)觸及到了規(guī)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zhuǎn)身,低聲呵道: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據(jù)說,這個術(shù)法的發(fā)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鬼嬰在離開結(jié)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cè)。“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八個人……?
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qiáng)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dá)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guān)起來才是……”
就,也不錯?
畢竟,秦非已經(jīng)創(chuàng)造過太多在他認(rèn)知范圍內(nèi)完全難以發(fā)生的奇跡。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zhì)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fù)雜。“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yuǎn)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三途看著林業(yè)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
調(diào)度中心內(nèi)人滿為患。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恐懼,已經(jīng)成為了占據(jù)他腦海的唯一念頭。
作者感言
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