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有人!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他是在關心他!
房間里有人!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他哪里不害怕了。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他們別無選擇。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高階大佬剛才的一番話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
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尤其是高級公會。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是真的冒出“一個頭”。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
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怎么少了一個人?”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尸體嗎?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看頭發的顏色就不像好人!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前方的布告臺上。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撒旦:……
NPC生氣了。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
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作者感言
是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