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
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
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
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
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蕭霄心驚肉跳。
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
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實在嚇死人了!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那就不必了吧媽媽。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她這樣呵斥道。“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
作者感言
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