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xiàn)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yuǎn)。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shí)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jié)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xí)以為常。
玩家們:“……”雖然導(dǎo)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diǎn)上。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guān)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可是……“救救我啊啊啊啊!!”
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
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遠(yuǎn)方不遠(yuǎn)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xiàn),出現(xiàn)在岔道的盡頭。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他叫秦非。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
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秦非將信將疑。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瞬間,毛骨悚然。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是林業(yè)!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chǎn)生。有人清理了現(xiàn)場。
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qū)、走進(jìn)過房間里的人。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shù)也并沒有下降。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出現(xiàn)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dǎo)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xiàn)在的衣服干干凈凈。房間里有人?
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diào)。
秦非沒有對此表現(xiàn)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tǒng)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jié)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jié)算空間。
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jīng)氣到快要罵娘了。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xì)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tuán)團(tuán)污漬。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
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guān)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fā)慌。
“阿門!”大概直到任務(wù)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靈體喃喃自語。所有的細(xì)節(jié)他一概沒有發(fā)現(xiàn)。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yōu)越感地笑了起來: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為了實(shí)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dú)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
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