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什么情況?!
“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鬼火差點被氣笑了。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砰地一聲!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
孫守義:“?”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但是——”
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噠、噠、噠。
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屁字還沒出口。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
這個什么呢?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但那血并不是他的。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作者感言
再浪費口舌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