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觀眾們:“……”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還可以這樣嗎?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沒有人回答。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
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
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村長!村長——!!”
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
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總之就是有點別扭。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
作者感言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