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他們又不能因此而復活!后果自負。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好了,出來吧。”
徹底瘋狂!!“咚——”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好不甘心啊!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三,二,一。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尸體!”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問吧。”原來是這樣。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大開殺戒的怪物。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蕭霄實在笑不出來。——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作者感言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