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原因,只有飄渺而難以捕捉的第六感不斷在腦海中發出詢問:然而,當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們的視線之下后,烏蒙的表情卻都僵住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秦非干脆不再隱瞞,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
“那對情侶中的女孩臨時身體不適,于是被留下看守營地,剩下的隊員則全都上了山。”鬼火還記得他問的第一個老太太,就是這樣回答他的。
聽到兒子這樣說,對面兩個NPC再次一愣。“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靈體們頓時瞪大了眼!
現在最能打的七個人已經差不多全都寄了,若是此刻再跑出來一個怪物,秦非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彌羊好奇得抓心撓肝。
秦非開口。“好可惜,主播剛才怎么又躲過了,我都有點看煩他逃命了,但又不舍得錯過他被怪物撕碎的畫面。”這服務態度,比秦非曾經在景區里見到過的那些工作人員好了不知多少。
一旦確定這件事, 聞人隊長懸在半空中的心倒是突然之間落了地。
在薛驚奇的示意下,包括崔冉和雙馬尾在內的幾個玩家上前,拉開了活動室的門。就在他身后不足20厘米遠的雪地里,一具尸體正觸目驚心地躺在那里。
泳池中氣泡翻滾。或者在反殺計劃實施的過程中出了什么紕漏。
雪怪的手指入水,砸在向冰洞游來的灰蛾中間,蛾群短暫的停滯了一瞬,毫無任何留戀地繼續游向冰洞口,任由雪怪手指沉入湖底。
好在秦非和林業還算心有那么一點靈犀,秦非沒等多久,便恰好好遇到林業和三途鬼火一同折返。這絕對是不可能出現的事。
綁著他手腕的繩子不知是什么材質的,刀刃根本割不斷,那人肯定覺察到了,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
其實這個鬼故事他不是第一次聽。密林一天只會吞噬一個人。在秦非鍥而不舍的攻擊之下,她終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聽說是他有什么東西丟了。”鬼火摸了摸鼻尖,“羊肉粉店的老板也把店里的顧客全都趕出來了,自己背了一個好大的包裹,看起來像要出遠門。”不知為何,某種沉甸甸的詭異感覺一直墜在他心中。彌羊身上的傷口還需要時間恢復。
秦非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嘴角向上勾起,伸出食指輕輕晃了晃。誰也不知道這個鬼是什么時候來的。外面實在太冷,冷得讓人骨頭縫都發痛,玩家們全都擠進帳篷里,八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中間的NPC看。
陶征道。可憐的NPC又冷又餓,還怕得要命。還是那種走起路來一跳一跳、身上的黃色符紙隨風翻飛、舌頭伸得老長的僵尸。
玩家們只要稍作小心辯,決不存在被怪物圍困的隱憂。
他本來就白,在冰天雪地中凍了這么長時間,皮膚更是蒼白得絲毫不見血色。等到靈魂歸位,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你你你你你……”
細碎的劉海垂落半遮住眼,身高腿長,耳釘在雪地的反光中閃閃發亮。他只當秦非是覺得十人擠一頂帳篷不夠舒適。但他的提示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A級大廳就連逢年過節都少有如此熱鬧的場面。迎面而來的美顏暴擊讓年輕的NPC不由耳根微紅,她走到一旁的吧臺邊打了一杯咖啡,十分周到地詢問秦非:“加不加糖和奶?”
【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二階段隱藏任務:尋找余阿婆隱藏在社區中的祭壇!】然后,他抬起腳。
秦非終于知道了,自己原來是一只貓。老板娘:“?”這個道具,光是看一遍使用說明,就沒有玩家能夠不為之心動。
秦非垂下眸,眼底流動著詭異的暗色;“可能是外面風太大,雪也太大了吧,我感覺同學們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和平時不一樣。”兩個人在怪物堆中搏殺,時間分秒流逝,不遠處的轉角,秦非終于又一次看見了安全通道的門。
是小秦。秦非的眼眶難以自抑地泛出細小的水意,這味道簡直辣眼睛。木屋另一邊,彌羊拿著孔思明的手機拍攝下新的雪山地圖,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地圖從墻壁上揭下。
為了盡可能多地吸金,各家店鋪全都臨時加設了不少桌椅, 占滿店內空間后更是直接擺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弄得街道處處人頭攢動。呂心沉默了一會兒。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對面那人的脖子,脖子上,有著一道十分顯眼的痕跡,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斷,復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空氣冰涼,泛著隱約可以嗅到的血腥氣。秦非從林業懷中接過一個祭壇,貓著腰,趁夜色混進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隊伍的末端。
重物落地聲響起, 一頭雪怪從懸崖之上砰然墜地,精準地截斷了玩家們的去路。
“把大家都喊出來,是想商量一下,我們要不要連夜離開?”游戲區是一間間封閉的房間,像豬人剛才那樣帶幾個人在走廊上閑逛,頂多只能算參觀游戲區,而非觀看動物表演。玩家們努力控制著視線,不朝孔思明的方向看,卻在下一秒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他的右手無名指輕輕動了一下。觀眾們一臉震驚。
作者感言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