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秦非的信息明晃晃掛在玩家論壇首頁,已經(jīng)足足置頂了一個月。
很快輪到秦非,窗口內(nèi)的NPC公事公辦地開口:“報名哪個?”
對面,如同一座小山般壯碩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谷梁突然覺得后背發(fā)涼。三人頓時神色凜然!
和他剛才掉下來時一樣,此時他出聲說話了,可周圍所有的動物全都像聾了似的,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薛驚奇心一橫,屏住呼吸,拉開抽屜,里面赫然躺著一臺黑色的電話。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蝴蝶把他們幾個帶走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
修長蒼白的手指抓住西裝一角, 指尖將布料揉出褶皺,一雙湛藍(lán)的眼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青年。只是還沒轉(zhuǎn)身,背后卻傳來一陣幽幽的嘟囔聲。
但船工沒有回頭。
秦非沒有立即接話,污染源掀起眼皮看向他。自從彌羊的盜竊值點到100以后,他的直播間鏡頭就隨之切成了兩塊。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
眾人不得已又一次將安全繩取了出來,將彼此聯(lián)結(jié)成一個整體,以對抗過于強烈的暴雪侵襲。
嗬,讓你裝逼,讓你搗亂!玩家們的心情并不比孔思明輕松。秦非微垂著眸,語氣愛搭不理:“高考壓力太大了,出來逛逛,順便背書。”
剛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記憶”或者“沒認(rèn)出來”這樣無聊的理由去辯解是無意義的,污染源實在不知該怎樣接話,只能轉(zhuǎn)開視線。否則,按照他們一貫搜尋的速度,恐怕會直接將這藏在眼皮底下的線索忽略過去。“已全部遇難……”
截至現(xiàn)在為止,他已經(jīng)得到了一枚骨哨、一枚戒指、一部手機,以及一張不知有何作用的旅社貴賓卡片。他們已經(jīng)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對著秦非發(fā)出這樣的感嘆,每次,他們都覺得這個主播肯定會死在這場危機中。他們片刻不停地行走在雪地中。
他驚愕地望向秦非:“這是你的契約NPC?”讓人在每每看向他時,總?cè)滩蛔∷妓鳎@個人的內(nèi)心究竟有多么強大,才會從不產(chǎn)生任何焦慮?
經(jīng)過第一次的復(fù)眼赤蛾攻擊,玩家們?nèi)继岣吡司瑁瑳]有讓相同的場景再出現(xiàn)第二遍。副本總不至于安排一個純靠運氣開盲盒的關(guān)卡,那樣也太坑了。
聞人沉聲道;“保持列隊,繼續(xù)——”彌羊當(dāng)時就炸了:“你有手機為什么不早拿出來?”
王明明的媽媽:“你本來就是我們家中的一份子,之前不讓你去二樓,只是害怕你會嚇壞了。”“血??”阿惠忍不住抬高了音量,“你知道規(guī)則說過不能見血的吧?”
就在同一時刻,秦非則正坐在A級生活區(qū)的別墅里發(fā)愁。“什么情況?主播怎么不動了呀?”
“我連眼睛都不敢眨,兩只手一直撐著眼皮。”是被怪物包圍還無處可躲。
瓦倫老頭驚慌失措地沖到射擊臺后面, 撿起玩偶左看右看。“秦非。”
秦非沒有料想到這個副本竟會遮掩玩家的面貌,在進入副本時選擇了開啟【游戲玩家】的皮膚。秦非十分好心地提示:“看看我這邊就行了,你最好別回頭。”
秦非神色淡淡。雪山,還真是有夠不挑的。
薛驚奇一愣:“……就前面這棟居民樓啊。”
刺頭瞇著眼看向薛驚奇身后的玩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似的。他就只是站在那里,開口說了話, NPC對待他的態(tài)度就和對待他們截然不同。
有靈體偷偷捂住嘴巴,扭動著腳尖,一點一點,從兩旁蹭到了中間的光幕前。他倒是沒有多愛音樂,只是想去湊湊熱鬧,差點被現(xiàn)場狂歡的人潮給擠成肉餅。
半個多小時后,彌羊終于將長長一條走廊殺穿。“你都明白了,還問我個屁?”他咬牙切齒。“您還記得我嗎?昨天接過巡邏任務(wù)的。”
“十個人湊不夠,你們隊八個人,再加一個他。”“負(fù)責(zé)人先生說的對。”但秦非從今早睡醒后,就一直跟隨大部隊活動,贏下綠色房間的游戲后,也只是在游戲區(qū)走廊中進行粗淺觀察,即使他的觀察力再強,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看出真相。
這份快樂維系的時間實在很短暫。
只是不知道為何,近距離下如此微弱的光芒,卻能夠傳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在距離玩家們登上甲板的臺階口不遠(yuǎn)處,一道警戒線,將甲板上的區(qū)域劃分為兩半。
秦非一巴掌抽在NPC的后腦勺上,趕在他變異之前將他扇醒。她站在某戶人家門前,仰著頭看門上的東西,一邊招呼道:“宋天,你快過來看。”
作者感言
秦非半瞇起眼細(xì)細(xì)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