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既然這樣的話。”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已經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他們必須上前。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秦非心下稍定。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你是在開玩笑吧。

反正他也不害怕。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

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這是林守英的眼睛。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

這東西，真的是“神像”？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則世界中相當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會徹底異化與副本融為一體。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

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

不過問題也不大。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

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

“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