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房門緩緩打開。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

蕭霄愣了一下：“蛤？”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

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絕對不可能存在。

“嘶！”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在又怎么樣了？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

“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秦非沒有理會他。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

“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完成隱藏任務即可提前結束游戲。

……好多、好多血。

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談永終于聽懂了。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都還能動。

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草（一種植物）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