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什么情況?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
怎么回事?孫守義的眼睛一亮。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
“0039號世界倒是很久沒見,上次開好像還是兩年前?”為了更好的了解蘭姆的精神狀況,醫生對他所表現出的每個人格都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記錄。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
……
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我也是!”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你們在干什么呢?”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拿著!”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
作者感言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