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
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
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那必將至關重要。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蕭霄:“……”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不對,不對。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
【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祂這樣說道。
作者感言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