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

他好后悔！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這太不現實了。秦非站在門口。

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一般來說，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屬性面板的動作是十分明顯的。

“怎么又雪花了？？？”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撒旦：你的心像石頭！！”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秦非皺起眉頭。

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

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二百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崔冉看上去似乎并不太想談論這個問題，可她還想和薛驚奇組隊，不把話說清楚是不行的。

無人回應。

50、80、200、500……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林業倏地抬起頭。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