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鄭克修。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鬼火心中涌起一股蓬勃燃燒的希望。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不。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片刻后,又是一聲。
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秦非皺起眉頭。
可,已經來不及了。
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有觀眾偷偷說。“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
“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賭盤?
“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
連這都準備好了?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