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zhì):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頂多10秒。說完她轉(zhuǎn)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lián)絡(luò)。”
“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jīng)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shù)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不過問題也不大。“砰!”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fā)緊張起來。
由于秦非完全復(fù)刻了鳥嘴醫(y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rèn)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jīng)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chǔ)的信任。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nèi)的前沿又有一節(jié)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fā)現(xiàn)。
其他人點點頭。林業(yè)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但……
【3——】……
也有不同意見的。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dāng)外人。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是被13號偷喝了嗎?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tǒng)真是有點做作。
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于是將簾子放下。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
安安老師:“……”“后果自負(fù)”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他、他沒有臉。”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難道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zhǔn)備起飛了嗎!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rèn)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fā)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xiāng)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yīng)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fēng)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然而,真的是這樣嗎?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diào)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xù)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fā)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噠、噠。”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zhǔn)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zhǔn)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左右兩側(cè)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yán)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xù)向前。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那截哨子現(xiàn)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作者感言
“跟緊我!”彌羊咬牙喊道,從隨身空間里翻出一對雙刀,反手割了距離最近的剝皮鬼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