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
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束了!“啊!!”
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僅此而已。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來了來了。”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砰!”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談永打了個哆嗦。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怎么回事?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可惜秦非也不明白。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快跑啊,快跑啊!”玩家們都不清楚。
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那就是死亡。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這么高冷嗎?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作者感言
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