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
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
她似乎明悟了。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他魂都快嚇沒了。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
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
……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狼人社區幼兒園-安安老師】
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
秦非意識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點要來了。“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作者感言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