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他沒有繼續(xù)保持沉默。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shù)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p>
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jīng)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林業(yè)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天。”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qū)邪功效。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到底,少的是什么呢?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xiàn)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一下、一下、一下……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會怎么做呢?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jīng)全都躲了起來。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鼻胤钦q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shù)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呼——呼——”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xiàn)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zhì)刑床。
華奇?zhèn)ゼ饴暤溃骸耙?guī)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鬼火自然是搖頭。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yè)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jié)束這段特殊觸發(fā)的場景。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jīng)在現(xiàn)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斑@個我也不清楚?!鄙窀傅?,“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就是很眼熟?。‰m然他現(xiàn)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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