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不動。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為什么?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
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秦非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所以她到底憑什么斷定他是同性戀?不過。
魔鬼。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只是,良久。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作者感言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