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天要亡我。
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游戲結束了!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被一堆人穿胸而過。
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好感度,10000%。一下。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安安老師:?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秦非。”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
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屋里有人。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
他抬眸望向秦非。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
作者感言
白癡又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