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蕭霄:“……”
“可是林守英不一樣。”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秦非眸中微閃。
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以己度人罷了。”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
更要緊的事?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一切才又恢復正常。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但這不重要。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嘀嗒。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不要插隊!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小蕭不以為意。“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
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啪嗒。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她低聲說。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作者感言
彌羊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擦過,冷笑:“還想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