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秦非沒有妄動。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
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勞資艸你大爺!!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兒子,快來。”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他好后悔!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怪不得。
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嘶……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徐陽舒才不躲!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作者感言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