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
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
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
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
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那亂葬崗呢?”林業道。至于這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時能夠幫助到他。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還有這種好事?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
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祂這樣說道。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如果在第30天時,玩家還沒有主動進入副本,系統就會將玩家強制前送進去。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作者感言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