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然后呢?”
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秦非倒抽一口涼氣。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是2號玩家。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也對。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的。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
絕不在半途倒下。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蕭霄無語了。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但……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