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眾玩家:“……”
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凹偃缥?偏偏不做呢?”
直播大廳。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什么聲音?
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皩Π?,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p>
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這里面都沒有?!彼偨Y到。原來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昂冒?。”至于這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時能夠幫助到他。
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
“神探秦洛克!”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p>
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袄掀爬掀爬掀?,老婆我好想你呀——”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
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作者感言
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