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蕭霄:“?”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玩家們都不清楚。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這充斥著驚險、刺激、死亡與絕望氣息的畫面,即使脫離F級世界,放在E級甚至D級世界中,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彩!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混了三年,五年。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蕭霄臉色驟然唰白。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他會死吧?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
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秦非正與1號對視。“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
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吱呀一聲。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7號是□□。
作者感言
“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