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yè)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yīng),然后借此作出評判: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guī)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祠堂應(yīng)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薄?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xiàn)在了他臉前。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刀疤冷笑了一聲?!斑青辍?/p>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xiàn)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xiàn)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這個在懲罰副本界困擾住主播與觀眾許多次的死亡設(shè)定,在今天,終于被人破解了!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順水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夜色越發(fā)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jīng)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tǒng)提示音。
“不要擔心?!?/p>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yè)和凌娜做科普: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guī)則,只可能是故意的。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
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fā)出丁點聲音。
蕭霄:“……”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美容、植發(fā)、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qū)別?無處可逃。
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導(dǎo)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yǎng)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
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guān)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jīng)各自占了床位。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边@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guān)的游戲。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nèi)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作者感言
“把大家都喊出來,是想商量一下,我們要不要連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