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經高懸掛在了頭頂,太陽卻依舊垂在西方的天際線旁,一寸一寸,緩慢挪移著它金紅色的龐大身軀。
“領到餐點后請盡快就餐,切勿爭搶打鬧,餐廚垃圾可丟棄在圈欄角落,明日將有工作人員統一處理。”“你、你想要什么?道具,道具可以嗎?我是B級玩家,還有兩個未綁定的道具,一個C級,一個B級,都可以給你!”在三個人的聲音都消失在樓梯上以后,彌羊跨步走向沙發,十分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菲菲,剛才彌羊大佬是在讓你去和NPC交流嗎?”
距離終點已經很近了,秦非能夠感覺得到。
居民樓不是像幼兒園那樣非請勿入的禁地,上午下午都有玩家當著各路NPC的面進去過,所以薛驚奇沒有多加隱瞞。假如不是呂心,還能是誰?可是這次副本不同。
兩個男人被一個小姑娘的眼神激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那就只會是污染源搞的鬼了。
勘測員迷路了。差不多是時候了。掌心的傷口結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
孔思明的手機顯示,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早晨六點。應或不像他親愛的觀眾朋友們那樣擁有上帝視角,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模式中不可自拔:
但地圖是玩家們手中唯一能夠作為參考的指引,在出發前,他們拿著地圖就山脈走向做過評判。走廊上一片安靜,無人回應。兩名工作人員沒有回答,一旁清楚事情經過的玩家代為開了口:“他偷了休閑區門口的彩球收集箱!”
還要長相清秀端正。
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
可被指向的墻壁角落,又哪有彌羊的影子?
在無人看到的陰暗處。“啪嗒”一聲。一張是托羅蒙德山的簡易地圖。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在這短暫的幾分鐘內,林業又被迫前進了兩個身位,現在,他面前已經只有三名玩家了。他低著頭,額發散落下來,鴉羽般的眼睫將眸中的情緒盡數覆蓋。
但兩相比對,的確是同一個位置。
亞莉安差點樂得跳起來:“尊敬的秦先生,請問需要您的新管家為您做點什么嗎?”但規則規定了,雕塑只能點頭或搖頭。那就是玩家了。
聞人黎明走在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秦非將目光放在了屋內的雕塑上。
右邊僵尸和烏蒙很快重新奪回了戰斗的節奏。那些斷肢殘臂都很明顯被人特意打扮過了,有的手臂上用紅色的線縫出了一連排交叉的十字,也有小腿尸塊上綁了干凈漂亮的蕾絲。彌羊:“?”
第一次出布,第二次出拳頭。“砰!”手臂上下晃動,走廊上種人的心臟也隨時砰砰直跳。
寶貝兒子究竟還有多少秘密瞞著他啊。
“現在的我并不是完整的。”秦非怔了怔,轉身,掀開隔壁的帳篷的門簾。鬼抓也抓不完,就連連環殺人犯都不止一戶。
安安老師差點被氣抓狂。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這祭壇上有股他十分熟悉的氣息。他并沒有欺騙這群玩家,狼人社區里的確沒有14號樓,這是秦非晚飯時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閑聊意外得知的。
他在那座雪山中迷失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隨身攜帶的物資用盡,饑寒交迫倒在雪地中。
深坑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暈,無數碎片從虛空中集結,匯聚在一起。仿佛想將面前青年的皮囊剖開,看看他溫熱內里中流淌的血液究竟是何種顏色。
……這附近,是發生了什么事嗎?既然如此,鴿子在船上,難道不該是備受敬仰和愛戴的存在嗎?難道不該作為神明的標志,被高高在上地追捧起來?
關于林業提出的問題,秦非的思路和老虎是一致的。
剛才還充斥著強硬力道的手, 如今正十分軟弱地揪著秦非的衣服。以這玩家原本的實力,他完全可以聽到甲板上的人向下走動的聲音:
“那是什么??!”
就在他的身體浸入到泳池水中的那一刻,像是一把火在身上燃燒起來了般,汩汩白煙瞬間從落水的方位冒出。剩余的少部分鬼怪緊隨秦非身后,在來到12號居民樓門口時,卻被隔絕在外。
幾人神情緊繃,就地環坐成一圈。
作者感言
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