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有先來后到,更何況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根本不會有人愿意禮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嗎?這座雪山那么古怪,大家身上發(fā)生的事也那么古怪,連命都快沒有了,居然還有心情八卦?
“走,去看看。”秦非欣然同意。
那只手搭載聞人的肩膀上。再說這老頭也確實欠打。
彌羊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杰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 冷笑著瞪了回去。秦非可以預(yù)料到,當(dāng)他推開那扇鐵牢門,邁步踏出門外以后,他就會轉(zhuǎn)過身來。他順其自然地詢問著:“你們上山的時候走過這條路嗎?”
“這個洞——”再后來唐朋也迷糊了過去。
……船艙中的玩家們?nèi)砍聊? 他們在等待NPC下一步的指示。
昨晚烏蒙殺死怪物時兵荒馬亂,前有刁明逃跑后有密林追擊,誰也沒空去管雪地里那具尸體。豬人的語氣依舊歡快可親,可玩家們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眾人身后,密林像是融化的冰,消失在茫茫雪原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面板右下方,天賦技能一欄正不斷閃爍著危險的紅光。原本白皙的臉龐漲紅,眼底寫滿毫不掩飾的憤怒。短暫的煙火一瞬即逝。
他們相信老虎找來的,的確是比他們都厲害的玩家。這不就專業(yè)對口了嗎。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
副本隱藏的惡意正在一點一點揭露出來。對著窗外看了片刻后,神色不善地道:“變多了。”“然后我們扎營地,明明留了人守夜,可意外發(fā)生的時候,大家好像都睡著了。”
差不多是時候了。
比起大筆的積分和登上排行榜的機會,秦非覺得,還是更深一層摸清副本和污染源的秘密更加重要。他很擔(dān)心自己控制不住那兩片嘴唇,撲上去親公主殿下的臉。
余阿婆終于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樣。
林業(yè)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太好了!”但倒計時器會成為現(xiàn)在這樣,并不是因為它本身變大了。幾分鐘后,雕塑下方的紅色蠟燭自動熄滅。
“要我說,這玩家也別掙扎了,還不如直接洗洗睡,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打包送給蝴蝶算了。”
嘶啞的聲線從貓頭套中傳出,秦非語氣有些許凝重:“我看見,房梁上,有一雙眼睛。”大家早已做好夜間和鬼怪玩狼人殺的準(zhǔn)備,可誰知道,僅僅過了一個白天,游戲規(guī)則就全部變了??還好C級以上玩家經(jīng)驗豐富,沒有一個人臨場掉鏈子,表現(xiàn)的都還算鎮(zhèn)靜,否則不知他們現(xiàn)在會是怎樣。
……
聞人黎明目瞪口呆。曾經(jīng)在心底一閃而逝過的念頭的又一次變得清晰。
岑叁鴉在高階玩家中大名鼎鼎,丁立自然也是知道他的,但當(dāng)真的在同個副本中遇到后他才明白,為什么外面總是傳說岑叁鴉和普通的預(yù)知流玩家不一樣,身上有點邪性。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fā)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jīng)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
就算按概率來說,死者在他們這邊的可能性也偏低。秦非正打算出去溜達(dá)一圈碰碰運氣,船艙的門卻很快再度被打開。
丁立小聲喘息著。他一方面被身旁小女孩的說話聲萌得心都在發(fā)顫,可與此同時,一想到這小姑娘是秦非扮的,就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在散發(fā)著尷尬氣息。
烏蒙被罵,就很不服氣,但隊里其他人也滿臉嫌棄地看著他,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向應(yīng)或請教:“到底怎么回事?”屋里沒有人,一樓除了客餐廳和廚房廁所以外,兩間臥室和書房全都上著鎖。“我的蝶啊, 你怎么就把陣營之心給捏了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像鬼故事里的鬼一樣,早就已經(jīng)成了【死者】,但卻一直不自知。
事情似乎變得有些難辦。
“不過主播問的問題,我也很想知道,這個高級游戲區(qū)到底難不難啊?”秦非半掀開眼皮,琥珀色的瞳孔流光溢彩,瞥向應(yīng)或的眼神中卻帶了點嫌棄:“本來我以為不能。”鬼火伸手掏了掏耳朵眼,一臉迷茫道:“我沒聽錯吧,碎鏡片6/6?”
“現(xiàn)在房間里有兩個危機點。”獾玩家沉吟道,“監(jiān)控,和那個NPC。”
丁立似乎又開始使用天賦技能了,他半蹲在冰面上,用手指抵著鼻梁上的眼鏡,一張臉快要和冰層貼在一起。他只不過是無心“提點”了孔思明幾句。
強行忍耐了許久的不適得到舒緩,覆蓋著大腦的麻木感逐漸退卻,而一直被壓抑著的緊張與驚恐也終于席卷而來。
呂心掀開畫著女廁所圖標(biāo)的簾子, 里面的地面是瓷磚的, 襯著她清晰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 伴隨著輕微的水流聲, 聽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瘆人感。青年的后槽牙都在咯咯作響:“你可是污染源啊!”夜色越發(fā)深沉。
作者感言
肉色的,扁扁的,看起來有點像一根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