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過人群繼續朝前走。相比于祂而言,秦非對于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反倒表現出了一副適應性良好的模樣。異變就是在此刻陡然發生的。
秦非雙手抱膝坐在垃圾車里。沒和林業他們待在一起時,秦非并不需要藏著掖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社區的主路上,一路上遇見不少玩家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林業有點惶恐;“你怎么知道?”
污染源也會倒霉嗎?“現在他們已經進去十幾分鐘了。”秦非眉梢輕挑。
他不用出手打怪,又被泡泡罩著,看起來干凈清爽,甚至走出了一種在怪物堆中散步的意味來,整個人閑庭信步,輕松到不行。擺滿餐點和香檳的餐臺被放置在甲板正中心,環繞著餐臺,一張張精致的高背椅和圓桌上,零星坐著不少“人類”。
秦非面色如常,用指腹擦掉嘴唇邊的雪粒,又伸手挖起一捧雪。直播間里的觀眾們,正在為了蝴蝶大人舉手投足間微小的細節而瘋狂。雖然總算解決了一樁疑惑,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果也變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種。
帶著米老鼠頭套的男人右手像是鐵鉗,緊緊箍住瓦倫老頭的手腕,從厚重寬大的頭套里發出一聲輕嗤,看起來就像邪.典電影里的反派角色。底艙的大致格局,大家在白天上甲板時就已經觀察過了。
女孩黑漆漆的眼睛就像兩顆玻璃珠,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瓦倫老頭冷汗直流的臉。他在直播中除了這種飆演技的時刻,其他時候就沒見露出過什么害怕的表情。前面不遠,黎明小隊的那幾人也停了下來。
可是岑三鴉卻真的開口了:“都不行。”阿婆憤怒的嚎叫聲響徹小區上空。鬼火:“……”
“已全部遇難……”
右邊僵尸:“……”墻面上掛著一聯排鑰匙,獾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塊灰色的印泥,將鑰匙一個個拓印在印泥里。
秦非最后回頭看了呂心一眼,離開了活動中心。
“這是祭祀的地點?”陶征盯著地上那圖案分析道,“你們看,邊緣延伸出來的六條線,正好可以放在那六個祭壇。”僥幸心理未免太大,也太過膽怯了。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
“所以,現在要……怎么辦?”
奇怪的游戲對象增加了,被繩子拴住的可憐玩家們徹底喪失人身自由,走得慢了勒脖子,走快了也勒脖子。他拿著這張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對秦非道:“這是外觀??”
“還有祝宴,早不受傷不受傷,偏偏這個時候受傷。”丁立低聲道。在穿過整座臺階以后,秦非眼前驟然一亮。
半小時前,黎明小隊的另一名成員想要出去上廁所。他們連神廟在哪兒都不清楚。“我連眼睛都不敢眨,兩只手一直撐著眼皮。”
三人從社區大門旁邊的1號樓出發,按照樓棟號一路巡視過去。像尊木雕似的枯坐了不知多久的彌羊,終于站起身來。
“呸呸,樓上的,我隔著兩個直播間都能聽見你的算盤聲。”因此沒人愿意在城內對上他們。
比起大筆的積分和登上排行榜的機會,秦非覺得,還是更深一層摸清副本和污染源的秘密更加重要。“你們看他,居然眼睜睜看著趙剛把罐頭拿走了??”聞人黎明猛然松了口氣。
“18歲以后才是大人。”應或睜眼,睡意還未完全退去,床邊的雪怪已經消失不見,他連忙從自己那邊爬出了床外,和秦非在雪屋外碰頭。
……這是什么意思?他怕不是又被小秦耍了?
秦非:“……”而射擊攤前玩家們毫不掩飾的譏笑眼神,還有那些奚落的話語,更是讓他的大腦如被針扎一般刺痛。
但應或已經感覺不到緊張了。什么情況?起碼他自己認為絕妙。
見彌羊終于看完了,忙不迭湊過去翻閱。她扭過頭,一臉苦相地望著鬼火:“他該不會是被我煩生氣了吧?”
陶征盯著秦非的后腦勺,猶豫了半晌。
然而,系統播放竟然還沒結束。
……
話音落,旁邊四個人頓時一陣惡寒。
能夠讓玩家直接感受到的污染物,污染程度通常已經極深。林業躲在三途和鬼火后面,偷偷打量著站在那里的人。
“薛老師的兩年老粉在這里,這大概是他升上D級以后打得最爛的一場了。”
作者感言
等到靈魂歸位,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你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