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
一分鐘過去了。
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
而且這些眼球們。“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
系統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
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
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現,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首先排除禮堂。”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第二種嘛……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啪嗒!”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他叫秦非。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
“你又來了。”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
如果……她是說“如果”。
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三途:“……”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
作者感言
以及秦非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