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有人清理了現場。……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他只好趕緊跟上。
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我是……鬼?”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就在剛才,不到一分鐘前,刀疤感覺自己的右手微微發燙,他握了握拳,然后腦海中便響起了開啟天賦武器的提示。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作者感言
“其實吧,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