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那還不如沒有。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
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
“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薄皩O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在蝴蝶的眼神示意下,四個黑衣傀儡一腳將門踢開,迅速沖了進去!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
蕭霄愣了一下:“蛤?”“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彼麜嫠麑⒆约盒膬x的獵物帶來。
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秦非:?
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是一個八卦圖。
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彼踔撂匾獍才帕藘蓚€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84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
“不可能?!背趟纱驍嗔怂?的話。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只要2號血條見底。表里世界翻轉,他就安全了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p>
作者感言
“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