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樣的風潮一度影響了直播的質量。
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下一秒。
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
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
“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一夜無夢。
凌娜皺了皺眉。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
真是離奇!秦非:“……”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會是他嗎?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我也是紅方。”對呀。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
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頃刻間,地動山搖。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蕭霄無語了。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然后呢?”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作者感言
再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