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林業也嘆了口氣。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
“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可他偏偏在那里抖!
但,假如不是呢?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
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
很難看出來嗎?他突然開口了。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
“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去死吧——!!!”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秦大佬。”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
蕭霄瞠目結舌。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是0號囚徒。
作者感言
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