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原來是他搞錯了。蕭霄怔怔出神。
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突兀,那么令人難以理解!
“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她要出門?
他哪里不害怕了。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他的聲音輕了下去。
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可是……”
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
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
“???什么情況?”
徐陽舒:“……”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
作者感言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